您的位置:首页 > 玉传承 > 宛派名家

张克钊——独玉如妻,不离不弃

时间:2016-04-12 11:51:54  来源:南阳玉  作者:南阳玉  评论:
  --《中国玉雕---南阳名家名品》作者俞伟理访张克钊先生
  张克钊,生于1970年代,河南镇平县人,河南省工艺美术大师,高级工程师。镇平县玉神工艺品有限公司首席设计师。擅长独山玉人物雕刻,注重以形传神,以神融形,手法写实,简练流畅,。作品乡土气息浓郁,多次获奖。许多藏品被海内外收藏家收藏。
  采访拾记
  在2009年的南阳玉雕节上,我看见了张克钊的独山玉作品“心路”。那个作品表现两位藏民在朝圣途中艰难跋涉,那被积雪缚裹着的坚定意志和虔诚信仰,在那沧桑满布的脸上宁静的绽开,给人以视觉上的极强震撼。我问张克钊这幅作品构思了多久?他说他是一看见这块材料,就立刻知道要做什么,为此不惜辗转几手,高价买下,而且只差一点点就几乎失去了。所谓玉雕大师和材料“一见钟情”。大概也就是这样的。人和玉材初次相遇,灵感的火花即可燃起,要成就一个美丽结果的愿望竟是那样的强烈,以至于不惜工本的想要拥有它。这个故事,是一群人在河南西峡龙潭沟景区的陶然居把酒共欢的时候,张克钊告诉我的。
  和张克钊交谈,是不能心急的,在他慢条斯理的叙述中,常常会蹦出让人感动的一个词,或者一句话。他在广东四会地区做翡翠做的好好的,钱也赚的好好的,偏偏在忙碌的生存中迷失了自我;一个人进入创作的平稳期本是求之不得,他却毅然结束一切,回到家乡镇平重新开始。这一开始就是灵魂深处的某种东西被点燃了,而且是被独山玉点燃,遂写下感人至深的美文“独玉如妻”,遂创作了经典作品“恩爱百年”、“妙算”、“茶馆”等。
  我问张克钊,你所创作的人物为何总以老年人居多?回答是:因为他们都曾年轻。这个回答如同我看见作品“心路”时心中所激起的荡漾,在眼前忙乱的人潮里一再轻晃。其实,去感受时光流逝的冲击力量,并不表示对生命奔波的心理上的惧怕,它反而会有一种决然抗衡的引力滋长在内心。当活着的意义是宿命般地势必要承付最不可测度的顿困挫折时,保存生命中的美好才真正是一种令人心羡的感动!
  张克钊所刻画的人物表情各异,每一条不同的皱纹都浸透着同样的甜蜜。一对眼神,是一个故事。一只手势,是一个故事。一缕飘动的白发或胡须,也是一个故事。可是有谁会知道世界上一切故事,皆可能断送在突起无由的事故里呢?于是,张克钊用他淳朴善良的心,用他技艺高超的雕刻手法,用他的真情为人们刻画了甜蜜往事的回忆,为匆匆忙忙追逐名利的现代人保留了一双风情永远美好的眼睛。
  坚持用独山玉中最不值钱的黑白两色材料进行创作,是张克钊的又一执着。用自己的灵魂去打造独山玉的精品,为不值钱的材料创造出无限的价值,“那是我自身价值的体现”,是张克钊对自我的肯定,也是一次又一次挑战自我的尝试。“我没有风格,只想把现在的东西做好做精”,这样的结论恐怕不只是出于谦虚。季节的变化无情的流过我们的眼睛,流过我们的生命,什么时候眼睛才可以渐渐定格于精彩极致?在张克钊看来,那应该是真正懂得关起大门并且打开所有的窗子之时。
  俞伟理:你做玉雕是从独山玉开始的吗?
  张克钊:我生在1970年代,从小在农村长大,质朴的乡情养育了我。当同龄人都在憧憬都市的美好时,我却一直执拗于内心的乡土情结,也许是受“平凡的世界”的影响吧,也成了守家的男儿。认为故乡是我生存的根本,不可须臾或离。
  因生活所迫,我在高三的时候辍学回家,父亲再三让我去打工挣钱,以解燃眉之急。可我觉得不如学习玉雕技术,况且镇平玉雕有着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但当学徒也不容易,不但要交学费,而且还需要几年的功夫。是正在病重的母亲支持了我,我才得以走上了玉雕之路。
  刚开始时,因为跟着师傅学,师傅做什么材料,我就做什么材料。学徒的四五年时间,做的比较多的是岫玉、翡翠、碧玉等。那个时候只是在师傅那里知道我们这里有一种玉叫独山玉。其中翡翠是做的最多的。
  从师父那里出来独立做活后,选料是首要的问题。综合考虑多方面的因素,相对比较便宜的独山玉成了首选。艰难的起步,多少次面对一块一块独山玉苦苦琢磨,想起来历历在目。
  开始一直做着师承下来的传统人物,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物在刻刀下一点一点成形,总洋溢着满心的喜悦。可日子久了,心里就滋生出了一丝异样的东西,再看自己的作品,总觉得老生常谈,有些隔膜。可要去寻找原因,却又无法明确内心的想法。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朋友家里看到一个瓷器做的账房先生,我心里砰然心动,为什么只做师傅教的那些东西,不做别的尝试呢?你看那账房先生正在聚精会神地盘算着……多么生动呀!我做的是独玉俏色人物,虽不能照搬其行,总可以书写其神吧。于是张克钊版的“妙算”就这样诞生了。后遇玉神公司刘晓强经理这个伯乐,经仵海洲大师的点睛,“妙算”在天工奖上获得了银奖。虽然当时在经济上收获不大,但对我后期的创作有了很深的影响,也使我恍然明白了隔膜的原因:好的作品是能引起心灵深处的震颤和共鸣的。
  俞伟理:为什么会选择黑白两色的独山玉作为自己的主体创作材料?
  张克钊:“妙算”为我打开了创作的一扇门,我一下子获得了一片广阔的天地。摒弃了传统的人物创作,我开始专注于表现原创的作品,尝试用玉来诠释我内心的乡土情结。
  如果说白玉、翡翠是大家闺秀、富贵之玉的话,那么独玉就是小家碧玉、出水之芙蓉。犹如发妻,朴而素之打点生活,虽无大鱼大肉之丰、燕窝鱼翅之贵,乡野青菜亦能成为美味佳肴。所以,我觉得独山玉就是我乡村题材创作的最好选择。
  独玉品类繁多,各具特色,我把目光盯向了价格最低的黑白料。黑白料清如带雨梨花,素如水墨白荷,赏之悦目,朴素之美能让人忘却一切喧嚣和烦躁。名曰黑白,但并非单调,墨分五色,黑中含之,白非一种青灰衬之,即便不做雕琢,亦是玉苑中的一朵奇葩。“易”云“一阴一阳谓之道”,一黑一白是生活的主题色,黑白料最适宜表现生活。
  因为对母亲的怀念,对形单影只的父亲的爱怜,一个主题鲜明,构思巧妙,独特新颖的玉雕作品在我脑海闪现,我萌生了为父亲精雕细琢一件“恩爱百年”作品的念头。让它来弥补母亲空缺的时日,再现父母互敬互爱的岁月。我徘徊在存料库里,精心挑选了一块珍藏已久的独山玉。通过设计、勾勒、描绘,在确定主题之后,选取一位老太太为老伴洗脚后又持剪刀小心翼翼的为夫修脚的场景,把父妻恩爱推向了高峰。
  这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静谧的山村里偶尔传来一两声的犬吠,在一家老屋里点亮着一盏油灯,火苗随风摇曳,忽明忽暗,满屋充满着温馨。灯光下,老头左手拿着烟袋,右手打着手势,一足置于地,一足搁置于已经溢水在外的木盆上,眉须飘然,神情专注,正在津津乐道的向跟前的老伴讲诉着什么,老太太前倾着身子对老伴的讲述正投以会心的微笑。手摸着老头子的脚趾,在为老伴修脚。作品生动再现“年轻夫妻老来伴”的乡村俗语,再现“白头到老,恩爱百年”的美好祝愿。
  就这样,我的独山玉作品“恩爱百年”带着对母亲的崇高敬意和深切怀念问世了!我多么希望母亲能活到一百岁,让我们尽情地去爱她,尽情地孝敬她。然而,现实却辜负了我。我只能把对母亲深深的爱倾注在这件作品上。只能用手中的笔,琢玉的工具来表达对普天下所有的父母的颂扬。
  此后,一批乡土气息浓郁的作品纷纷问世了:故乡村头;童年系列等,这些作品受到业内人士的广泛认可和好评。
  尽管在创作上我找到了新的方向,可是,几年下来,我突然发现,经济的回报与我投入的心血实在是太不相称了。迫于生活,也为了更好的发展,我和朋友一起去广东四会做翡翠。那一年多,从适应到稳固,我付出了很多心血,也正是那一年多,从做活到自主经营。我对翡翠有了更多的认识:翡翠是彰显富贵之玉,属高档料,宜于配饰、摆件之类,四会这个市场太过媚俗;但单就经济上来说,做翡翠比做独山玉要好太多了。
  可尽管经济上得到了回报,心里却总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赚钱的机器,找不到创作的快感,找不到自我,没有一种归属感。这段时间,心情是十分落寞的。而独山玉却经常萦绕在我心间。
  我把心中的独山玉同其他的玉反复比较:翡翠个性张扬,让人感觉珠光宝气的富贵,质硬、脆;白玉性情内敛,有文雅君子之风,质油腻有软玉之称。独玉兼二者之味,但又不具二者的明显特征,给人以亲切、朴素、清秀的感觉。古人言“玉不琢,不成器”,独玉更能体现这个特点。白玉、翡翠材料本身就能卖个好价钱。而独玉则不同,它的绝大部分的附加价值体现在工艺上、设计上。这样就更有创作的灵活性和成就感。
  这时我才发觉,我背离了独山玉,背离了乡土,我离开的却是我的至爱。因而我毅然决然地又回到了故乡,而且决意要独山玉作为我主体创作材料。
  俞伟理:问什么对做人物情有独钟?那是你的个人风格吗?
  张克钊:回到家乡,我重新找到了创作的源泉,很快创作了“心路”“最浪漫的事”等作品。“心路”以雪域高原朝圣者为题材;“最浪漫的事”则是继“恩爱百年”之后再次诠释父母间深沉而绵长的爱。
  这些成就更坚定了我的信念:独玉,百姓之王。它虽然为配饰,和把玩方面显得薄弱一些,但在摆件方面却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它色彩丰富,相互糅合,自然之景,生活之色,都浓缩在了独玉之中。用独山玉进行俏色创作就是对我们身边活生生的事物进行顺色的艺术提炼,为人们留住的是对生活温馨的回忆和品位。把不值钱的材料做成值钱的工艺品,是对我艺术表现力的挑战和人生价值观的体现。
  回首我的创作,用黑白料做人物最多的还是七八十年代乡村题材,这里面有我真挚的情感,记忆犹新的欢乐童年、朴实可亲的父老乡亲。那时候,黑棉布是我们的主要布料,黒馍是我们的主食,就是过年时照的全家福也是黑白两色的,多彩的大自然似乎只是这两种颜色的陪衬,你看那抽着旱烟蹲在墙角晒太阳的爷爷;眯着眼纳鞋底的奶奶;穿着黑棉袄连衬衣都没有的同伴,淌着鼻涕,用袄袖一抿继续着古老的游戏……用黑白料表现那段往事是最贴切不过了,用黑白两种颜色做材料,对主题的表达,人物面部表情的刻画,以及感情的渲染,有着极其意想不到的出彩效果。
  我做的人物原型,在我们镇平随处可见,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直接咀嚼着他们的快乐、幸福、忧愁、悲伤,我像婴儿一样贪婪的吮吸着乡村这种质朴的情感,并倾注于作品。我做的“最浪漫的事”,就是我身边的真人真事,他们在说起年轻时“月上柳梢头,人约麦垛后”的举动。这种极其甜蜜、极其真实的情感着实让我激动了许久。
  每一次用手指轻轻的触摸我的作品,都像是重新经历着一件往事,将心中的感情在次发酵,使我深深的陷入故乡芬芳的乡情中去,能留下生命的每次心灵悸动,在年老的时候,有一朵朵精彩的浪花相伴,这,大约也是我的最浪漫的事吧。
  俞伟理:怎么会想到加入玉神公司?对自己作品的市场价值怎么看?
  张克钊:加盟玉神公司最关键的一点,是玉神公司把对独山玉的开发当作一个事业,他们在追求一种精神价值,公司在独山玉的雕刻研究和玉文化的传播上,有一种孜孜以求的认真投入。玉神公司不仅给了我一个创作的平台,它还给了我一种自我价值的体现,给了我一种精神。具体来说,我可以根据证据的感情去购买材料,我可以选择能够激发我灵感的材料,公司给了我自由选择材料的空间,也给了我自由想象创作的空间。我在设计制作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去考虑市场因素,而只需要把材料的特性完美的发挥到极致。可以说,玉神公司给了我活跃思维的最大空间,给了我呼吸自由的最清新的空气。
  在我选择的材料里面,黑白两色的材料相对便宜,也许材料的价格只有十几万,而我一年也就创作三五件产品。虽说我的作品不多,但对它的市场价值还是很有信心的。对收藏者来说,目前独山玉的价格还不是很高,是最适合收藏的时候。
  理:对现在的“河南工”怎么看?
  张克钊:要说市场上传言的“河南工”,我是听的太多了,虽说很受伤,但也不得不承认以前市场上传播的我们这里做的活,真的是很差。前些年那些粗制滥造的东西,都是为了生活,因为生活相对贫困,大家都是想要快快的赚钱,先致富。再者就是从业人员的素质过低,我们这里是上不成学了,才来做玉雕,这就导致了市场上“河南工”的坏名声,说起来,即便到了现在,这个状况也还是存在。
  但目前有一批80后的年轻一代,观念上已经有了改变,做玉雕已经不仅仅是为了赚钱,也开始注重工艺水准和艺术价值,“河南工”相比过去的状况,有了很大的改变。我想今后人家再说起“河南工”三个字,应该不再会是贬义词了。
本文网址:/ycc/wpmj/2016-04-12/774.html

相关文章:

    无相关信息
发表评论
热点排行
最新信息